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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雷夫摄影个展:放下笔 诗在照片中续写

    古往今来,文人雅士皆有着“诗画不分家”的传统。进入数码时代,著名德国诗人迪特尔·格雷夫却选择了放下笔,以定格的影像说话。但他“诗言志”的工具甚至不是相机,而是稍显简陋的手机。夏秋之交的三影堂,一场叫做《光》的展览表达了诗人的艺术观:相机创作更像小说或纪实文学,手机摄影才是诗的延续。

    手机pk相机 像新诗革命那样

    迪特尔·M·格雷夫(Dieter M. Gräf),这个名字对绝大部分中国人而言稍显陌生,在德国文坛却闻名遐迩。“当前德国诗歌界的蓬勃发展源自1990年代的觉醒,那时曾涌现出一批极具个人风格的年轻诗人,其中包括迪特尔·格雷夫。他们赋予了诗歌这种稍显陈旧的体裁新的力量,并给予了接下来的一代作家勇气去为之奋斗。”展览主办方之一的歌德学院(中国)院长安德思,援引德国作家劳滕贝格在“德国之声”的一段讲话,对中国观众如此介绍这位出生于1960年的德国当代文豪。

    2013年,格雷夫首次踏上中国,并在此驻留创作两个月,本次个展算是回访也算是交作业。但他带来的却不是自己专注三十年的文字老本行,而是40件摄影作品、一个声音装置以及一本画册。原来,诗人也跨界到当代艺术了,如今跨界越来越正常,不再被认为是不务正业,但在德国文化界不少人士看来,格雷夫这次有点吊儿郎当:精密光学仪器是咱德意志民族的国宝之一,您可倒好,拿个破手机就创作了!包括希拉·贝歇在内的不少主流摄影家,对此直接表示嗤之以鼻。

    诗人转行手机摄影家的艺术人生,始于2012年格雷夫的母亲去世。而他的创作对象就如《再见列宁》里的民主德国一般,逼仄简陋、仅有尺丈空间。那座他父母留下的空荡荡的房子,位于莱茵河畔工业城市路德维希港附近的毛达赫(Maudach)小镇上,诗人在那里出生长大。

    “我选择用手机创作,是因为相对于相机,手机这种媒介能够更好地表现我的成长环境,及其中的那些物件营造的那种氛围。我可以带着它穿行于不同房间,拍摄时手会不稳,光线也不太充足。”虽然同样是将镜头对准空房间,但与杜塞尔多夫学派精致、冷感的美学截然相反,格雷夫的摄影作品充满了噪点、光斑和光线不足造成的阴影。

    那用相机不行吗?迪雷夫表示,“其实我有徕卡,但用它拍摄之后,发现成片像小说?纪实文学?总之我不满意”。于是重新拿起了手机,这才又对了诗人的路,“这台巴掌大的机器,可以钻入缝隙甚至衣橱的最深处,手机的功能及局限却正好创造出了一种有些碎片式的、敏感的美感。”

    拍了近两年鸡毛蒜皮一般的家常琐碎,让格雷夫自己都很惊讶的是,他所体验到的情感强度仍然没有减弱。展厅中唯一的装置作品,就是诗人在拍摄期间写下的、三首关于母亲离世的长诗所做成的声音装置,“无视她的存在,第二天清晨/我的母亲不再活着/我却晚到了五分钟”在展览空间内循环播放。

    虽然中国观众大多只能通过诗人杨炼等人的译文理解,但此情此景还是颇令人动容。“在斑驳的光影之中,透露出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思念,也流露出战后一代对往事的追忆和其他五味杂陈。”艺评人王菲宇表示,“在诗人那儿,这正是影像和艺术令人兴奋之所在:它们讲述其自身的语言,我们往往无法捕捉。”

    “大好时机”德国版“后小时代”

    此次展览的德文名为“Die gro?e Chance”,不懂德文的人也可以想见,这里的意蕴远比“光”复杂得多。原来,这相当于英文的“The Big Chance”,可译为大好时机。只是对大多数中国观众而言,领会“大好时机”背后的故事并不容易,所以改用其中一张作品的名字,其实损失不小。

    “大好时机”本是1957年原西德拍摄的一套同名4集影片。2012年,格雷夫偶然打开空房子里的旧电视,发现正在重播这套战后生活的怀旧经典,灵感得到启发的他,当即用手机拍摄下电视画面,并为整个创作计划定名。

    在他的孩童时代,柏林墙一直存在,战争的痛苦仍未消退,高等教育还是少数人的福利。作为一个水表厂工人和保险公司职员的儿子,格雷夫从小过着最平凡的生活。他目睹自己勤劳的母亲每日缝纫、刷洗、做饭,而父亲独自搞定所有的修理,甚至一个人挖好了房子的地基。

    在小格雷夫看来,周围的所有邻居也都过着同样的生活:每周日穿上最好的衣服去邻近的森林远足,晚上观看喜欢的电视,比如“大好时机”。也就无怪乎,多年后,充分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、功成名就的大诗人,被电视机按钮一秒钟带回那个世界。

    客厅里的老款电视、地下室里的老虎钳、卧室里被防尘袋包裹的遮阳帽。甚至房屋过道的转角,起居室壁炉的排风口……皆是再平凡不过、却又是记录时代经典的“一个都不能少”。墙上的作品,让展厅中充满了尚未富裕起来的原西德三四线小城平民家庭的气息。

    “我成长的1960年代纵然简朴,但空气中已经飘荡着一种新的气味:反叛的萌芽、多彩俗丽的外部世界的诱惑。”如今已是半个中国通的格雷夫认为,自己的经历与处境其实有点像中国的80后。只是年轻观众恐怕无法想见,自己的人生是否也会如这位德国前辈那样,流连过“小时代”式的纸醉金迷后,回归被年轻时的自己看做丝的“大好时机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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